被問及兩個孩子長大后怎樣向他們解釋自己的行為時,文裕章?lián)犷~不語。(作者:王磊)
海口網(wǎng)1月16日消息?? “拔管殺妻”案主角文裕章“取保候?qū)彙焙?,人們再次議論紛紛。
2009年2月9日,農(nóng)歷元宵節(jié)。當晚,文裕章的妻子胡菁在家中暈倒,隨后被緊急送往醫(yī)院。在重癥病房治療7天后,他做出驚人之舉———一手環(huán)著妻子的頭,一手拔掉氧氣管,醫(yī)護人員欲上前阻止,無奈他力氣奇大……
去年12月9日,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決文裕章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緩刑3年。一審判決后的12月14日,死者母親肖桂蓮向深圳市檢察院遞交抗訴申請,近日已被受理。
身處輿論漩渦的文裕章“拔管殺妻”前后有著怎樣的內(nèi)心世界?他本人如何看待這一行為?近日,文裕章在深圳坂田家中接受了采訪。
夫妻情深:回憶起那些日子的時候,文裕章的語調(diào)明顯歡快起來
近兩年的看守所生活,文裕章改變了不少:說話時,他總愛低著頭,雙手緊握、眼神游離并作仰視狀,回憶與亡妻的那段歲月,他幾次泣不成聲。
文裕章說,與胡菁相識在1994年年底。那年他剛好20歲,在中南政法學院讀大二;來自武漢市漢陽區(qū)的胡菁小他兩歲,同樣在法學專業(yè)就讀,只是在隔壁班。由于男女生同住一棟宿舍樓,上下樓梯經(jīng)常見面,久而久之,兩人逐漸熟識了起來。
經(jīng)常的邂逅,使得文裕章始終回想不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但他清晰地記得,胡菁當時給他的印象是“清純、看起來舒服”。課余時段的不期而遇,打招呼之余,他們也互開玩笑,兩人關系漸漸好起來,并成為戀人?;貞浤切┤兆拥臅r候,文裕章的語調(diào)明顯歡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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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胡菁戀愛之初并沒有得到我父母的認可?!蔽脑U抡f,當時父母想自己找個南方姑娘,因此,與胡菁的這段戀情在開始就不被父母看好。但他沒有放棄,反復在父母面前說自己喜歡胡菁。大四那年,文裕章選擇了一份在老家深圳的工作。也是這年,他把胡菁帶回深圳家中。與胡菁第一次見面后,想找南方兒媳的文家父母改變了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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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兩人辦理結婚手續(xù)?;楹蟮诙辏麄兊呐畠撼錾?,夫妻倆參照當?shù)亓曀?,用算筆畫等很多種方法為女兒取了個“好名字”,胡菁也辭掉工作成為“全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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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裕章總結說,胡菁性格好,對他和孩子很照顧。胡菁喜歡吃海鮮,他常常在下班后買回來做給她吃。工作之余,一家到游樂場、書店去逛玩。結婚10余年,胡菁雖偶爾有些小脾氣,但他“總不跟她爭”,因此“家庭很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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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元宵節(jié)期間,因之前工作忙、陪家人時間少,在假期即將結束的正月十四、十五兩天,文裕章帶著胡菁和兒女到深圳楊梅坑游玩,一家人在那里踩單車,在沙灘上戲?!澳莾商焱娴梅浅S淇??!蔽脑U抡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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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23日,韓國首爾一家醫(yī)院實施該國首例“尊嚴死”,圖為77歲的患者在被摘除呼吸機之前的最后一刻。在韓國,相對“安樂死”而言,“尊嚴死”一詞使用更為普遍,其含義僅指放棄給患者治療、任由患者自然死亡的“消極的安樂死”,而不包括注射藥物幫助患者死亡的“積極的安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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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重來一次的話,這種事絕不會發(fā)生”
正月十五游玩歸來的晚上,胡菁帶孩子去洗澡,文裕章則在樓上整理第二天上班時要穿的衣服。下樓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胡菁暈倒在地……
文裕章回憶說,那晚,他在樓上整理衣服時,聽到樓下發(fā)出“咚”的聲響,但因當天過節(jié),不時有鞭炮聲,就沒在意。下樓時,才發(fā)現(xiàn)胡菁暈倒在地。隨后,她被緊急送往附近醫(yī)院……
“病人瞳孔放大、沒有呼吸,限于設備原因,需要轉院?!彪S后,胡菁先后被轉往深圳市第二醫(yī)院和ICU重癥病房。整個過程,文裕章共收到3張病危通知書。
此后,除了回家洗澡和換衣服外,文裕章一直陪在醫(yī)院。時常,在身旁無人之時,望著病床上的胡菁,無助的文裕章試著與她“交流”:“不要再睡了,孩子們都在想你……”
2009年2月16日,醫(yī)生說胡菁下午需做一個開喉手術,當天中午,文裕章回家洗完澡后來到醫(yī)院。約3點半時,文裕章做出了驚人之舉:他一手環(huán)著妻子的頭,一手拔掉氧氣管,醫(yī)護人員欲上前阻止,無奈他力氣奇大,不肯放手……
文裕章回憶說,那天上午,醫(yī)生告訴他,因手術風險很高,需家屬簽字,文裕章說他當時已“考慮不簽字了”?!拔腋赣H在2000年初做完開喉手術后第二天便去世了,他們的手術一樣,但老婆病情更重”。
“胡菁入院后,我每次去問醫(yī)生,都盼望得到好消息,而每次的結果都是‘非常危險,瞳孔一直放大,連達到植物人的條件都沒有’,拔管前,我又去問了一次,結果還是‘沒有變化’?!毕氲礁赣H的死,再想到“幾天前還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這樣”,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胡菁,文裕章做出了決定……回想起那天,文裕章緊握雙手,閉起雙眼,泣不成聲。
“難道對胡菁的病一點希望都不抱嗎?”
文裕章回答說:“我那些天吃住都在醫(yī)院,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變化這么大,我承認處理不當,太不理智了,根本沒想到后果?!?/span>
“我只想讓她有尊嚴、完整地離開,并沒有顧及家人的感受和后果,我太沖動了,如果想清楚點就不會這樣了”,“事情發(fā)生后,我每天都想哭,我對不起家人、對不起岳母,如果重來一次的話,這種事絕不會發(fā)生”。說到動情處,文裕章仍不能平靜。
兩家反目:文家同意128萬余元的民事賠償金額,但這似乎并不足夠……
羊城晚報記者在深圳見到了文裕章的住所,一棟價格不菲的復式聯(lián)排別墅里,他與哥哥文裕彬相鄰而居。
從看守所出來后,文裕章與岳母肖桂蓮見了兩次面?!暗谝淮我娒媸侨ツ?2月22日,我跪在大門口向岳母認錯,后在客廳里也跪下請求她原諒,她看見后叫我起來?!?/span>
文裕章說,胡菁的遺體自尸檢后至今仍冷凍在公安局。他希望妻子能入土為安,但因岳母對賠償問題不滿而被擱置。
接受采訪時,哥哥文裕彬向記者播放了一段自己與肖桂蓮商討賠償?shù)匿浺?。錄音中,肖桂蓮說“賠償額不能低于千萬才可以談,才可以叫他早點出來,沒有這么多,該怎么辦怎么辦”。聽到這段話時,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抱拳置于膝間的文裕章再次落淚。沉默稍許后,他將頭側向一旁,長舒一口氣,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非常傷心,誰想得到這樣的結果”。文裕彬則告訴記者,錄音是2009年5月錄的,那時弟弟還在看守所,這是他第一次聽。
文裕彬說,一審宣判后,肖桂蓮反應很強烈,“就這樣,我女兒沒有了,還我女兒”。文裕彬稱,文家已同意肖桂蓮附帶128萬余元的民事賠償金額,但他們另外還要千萬元的賠償,由于“觀點立場出入很大,我們不能接受”,“我們的態(tài)度是坐下好好說,大家讓一步,把事情解決了”。
文裕章說,岳母態(tài)度的轉變令他費解?!拔以滥冈谏钲谌A富派出所錄的第一份口供中說,‘他們(文裕章和胡菁)之間感情很好,家庭也很和睦’,而現(xiàn)在卻說我經(jīng)常晚歸,和胡菁經(jīng)常吵架。也許她們有自己的想法,但作為岳母的半個兒子,我愿意跟她們和好,我對她的看法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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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肖桂蓮每年都會從武漢趕來深圳過年,一家其樂融融?,F(xiàn)在,肖桂蓮和兩個孩子住在文裕章的房子里,而文裕章則借住隔壁哥哥家。去年12月14日,肖桂蓮向深圳市檢察院提起抗訴,后被受理。一棟聯(lián)排別墅里,雙方的關系又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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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文裕章當天,記者按響了隔壁肖桂蓮住所的門鈴,得知記者身份后,她表示不接受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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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裕彬怕孩子們不認文裕章,曾勸導孩子們說:“你爸爸出來了,警察說媽媽的死與爸爸無關,你們看見了要叫他哦?!薄拔液芟胙a償這兩年來虧欠孩子們的?!蔽脑U抡f,事發(fā)后,老師反映說兩個孩子性格變得孤僻,而目前暫無工作的他則接送孩子們上學,周末陪他們一起玩,“現(xiàn)在他們開朗多了”。“我沒有主動跟孩子們說起胡菁的死,但他們應該知道。以后若有問起,我會正面作出回答?!蔽脑U抡f,現(xiàn)在他每次見到孩子們就會想起老婆,高興之余不免有些感傷。
生死之別,誰判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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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0日,臺灣地區(qū)通過“安寧緩和醫(yī)療條例”修正案。根據(jù)該案,有意愿執(zhí)行“安樂死”的病人,必須先由兩位醫(yī)師診斷為不可治愈末期病人,且病人須自行簽署意愿書。若已昏迷,則由最近親屬集體出具同意書代替。但“植物人”不適用該法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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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拔管案”后,關于“安樂死”的討論從未停止。本次臺灣修正法案,更使討論乃至爭論的聲音甚囂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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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的做法是否值得大陸借鑒?重病患者的“安樂死”到底該由誰來決定?如何杜絕“安樂死”被居心叵測者利用的可能?……連日來,羊城晚報記者帶著這些市民關心的問題,走訪了大陸、臺灣的眾多法學專家……
修法之因:臺灣已有約10萬人登記同意“安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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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26日,臺灣一名退休工程師王敬熙,自稱不忍見患有帕金森氏癥的愛妻王孫元平為病所苦,在家用鐵錘將整支螺絲起子敲進妻子的前額,并捂住她的嘴巴釘死后,向警方自首。他說,這樣做是為了讓妻子“安樂死”。坊間有傳聞,本次修訂即因此而起。記者就此采訪了臺灣政治大學法律系教授黃立,黃立表示,本次法規(guī)修訂與如上案件應無關系,所以修改是因為“民間對此有修改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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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緩和醫(yī)療條例’制訂于2002年,只是它的法律效力不是很強,規(guī)定的內(nèi)容也不夠明確,因此在實際操作中遇到了不少問題。比如有家屬來跟醫(yī)生說此前患者有意愿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要‘安樂死’,但那個患者到底有沒有過這樣的意愿呢?無從知道,”黃立說,“后來,患者在清醒狀態(tài)下所表達的意愿會被記錄下來,但因為沒有法律效力,也爭端頗多。而且,在這個法規(guī)施行的過程中,還遇到了不少其他的問題,所以群眾對此有了修改的需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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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立介紹,本次“修法”的一大改變,是當?shù)亍敖”C卡”中的“安寧緩和醫(yī)療意愿”注記,可視為意愿書正本,與意愿書同具效力?!耙粋€患者住院后,了解到自己得了不治之癥,可以跟醫(yī)生護士說出自己的意愿,醫(yī)生護士會幫助輸入到‘健保IC卡’中,以后病重不清醒的時候據(jù)此就可以查到這個意愿。在清醒狀態(tài)下,患者可對意愿隨時進行更改?!薄敖”C卡在2006年7月增列安寧緩和意愿注記后,至今有6萬多人簽署‘安寧緩和意愿書’,超過3萬人健保IC卡已注記。”
規(guī)定縝密:除了家屬簽字,還需通過“醫(yī)學倫理委員會”這關
除了生前登記,另一個焦點是家屬的決定權。“當已經(jīng)昏迷的患者沒有事先表明意愿時,其近親屬可以出具同意‘安樂死’的文書。這些親屬必須是最近的親屬,依序為配偶、成年子女、孫子女、父母、兄弟姐妹、祖父母、曾祖父母等。根據(jù)法規(guī)最新的規(guī)定,必須所有親屬簽字同意,才可以對其進行‘安樂死’,只要有一人不同意都不行?!秉S立介紹,最后還要由醫(yī)院的“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召開審查會,審查會必須包含醫(yī)學、倫理、法律專家及社會人士,其中倫理、法律專家及社會人士的比率,不得少于三分之一;通過審查后,才能終止或撤除心肺復蘇術?!皯撜f,這個規(guī)定是非常嚴格和審慎的?!秉S立說。
如果患者家屬很少,甚至只有一個,這種規(guī)定會不會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呢?黃立認為不會?!耙粋€人可以做出決定,簽署文件,但接下來的‘醫(yī)學倫理委員會’這關,可不是那么好過的。在臺灣,醫(yī)生的收入非常高,是當仁不讓的‘天之驕子’,他們基本上不會被居心叵測的人買通來做這些違背良知和法律的事情。這一點大可以放心?!?/span>
這樣的規(guī)定,就可以讓人放心嗎?中山大學法學院副教授聶立澤認為不能:“不光我們不能,很多發(fā)達國家也不能。這不但和經(jīng)濟發(fā)展有關,還和整個社會的環(huán)境、人口數(shù)目等息息相關,我們現(xiàn)在的人口太多了……有些人連老人的生活都不管,你怎么知道他簽字的時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夫妻倆有很多財產(chǎn),其中一個去世另一個連分割再繼承可以拿到全部,他簽字的時候在想什么我們怎么知道?”
生命自主:判斷是否實施“安樂死”,有賴于醫(yī)學的發(fā)展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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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安樂死”,我們到底該做些什么?中國法學會副會長、中國政法大學前校長陳光中在接受羊城晚報記者采訪時表示,我國把“安樂死”列上議事日程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要循序漸進地去做這件事?!伴_始的時候要堅持一點,即要以患者本人的意愿為主。生命是患者自己的,生命權只能屬于他本人。不論是醫(yī)院、家屬還是其他的什么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力決定患者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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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患者本人確實希望實施安樂死,那么我傾向于支持,”陳光中解釋說,“因為他得了重病、絕癥,疼痛難忍,感覺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或者不愿意家中家屬的負擔,想要了結這一切,是可以理解的。他本人有處分其生命的權力?!标惞庵袕娬{(diào),如果在患者昏迷狀態(tài)下由親屬來做決定,就要非常非常審慎了,“一定要等到社會發(fā)展到一定水平了,各種法律規(guī)定充分完備了,公民素質(zhì)也極大提高了,才可以考慮”。
中山大學法學院副教授莊勁則認為,“安樂死”的實施以及相關規(guī)定的制定,還與醫(yī)學的發(fā)展進步有著直接的關系。他舉例說:“比如,一種疾病發(fā)展到哪個階段,到底是能治還是不能治?一個患者昏迷了,他能不能蘇醒,需要多長時間能蘇醒,蘇醒之后還會不會反復?一個人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沒有辦法挽救,那么大概要多久之后能夠發(fā)現(xiàn)救治的辦法?這一切的問題,都要依賴醫(yī)學的發(fā)展和進步,而是否可以實施‘安樂死’則有賴于這些判斷本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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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勁解釋說,如果醫(yī)學對患者能不能蘇醒有了準確的判斷,那么在不能蘇醒的情況下,對患者實施安樂死是沒有問題的,只要制定嚴格的程序即可。但如果患者能夠蘇醒,那么無論是本人曾有意愿還是家屬決定都不能施行,否則就是故意殺人。“所以,對于‘安樂死’的有關規(guī)定應該是個原則性的規(guī)定,而且要有一定的預見性。這種規(guī)定要把醫(yī)學的發(fā)展進步考慮進去,但對具體時間段的疾病種類、病情標準不宜規(guī)定過細,這些可以在相關的解釋等當中進行說明,并隨著時代的進步而修訂?!?/span>
我國坊間“安樂死”事件時有發(fā)生
首例安樂死案被告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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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在我國并未獲得合法地位,根據(jù)現(xiàn)行刑法解釋,“安樂死”屬故意殺人罪。但在我國坊間,“安樂死”事件時有發(fā)生,其中有的讓人同情,有的讓人感慨,有的讓人懷疑,如下是其中的部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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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首例“安樂死”事件發(fā)生于1986年,地點在陜西漢中。醫(yī)生蒲連升應患者兒女的要求,為患者實施了“安樂死”,后被檢察院以涉嫌“故意殺人罪”批準逮捕。案件審理了6年后,蒲終獲無罪釋放。法院認為,蒲連升給患者開具的冬眠靈不是患者致死的主要原因,危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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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4月,9名西安尿毒癥患者投書媒體要求實施“安樂死”,其中年齡最大的68歲,最小的36歲。定期支付的醫(yī)療費,已使他們的家庭陷入了困境,忍受病痛和精神雙重壓力的他們,做出了“安樂死”的艱難決定,后皆獲得治療;
2009年11月1日下午,何龍成的老伴吃下了14粒安眠藥。何龍成承認,那藥是他拿給老伴吃的,老伴當時疼痛難忍,于是想要“了斷”。約一個小時后,何龍成回家,老伴已停止呼吸。何龍成說,他當時既沒有失去老伴的悲傷,也沒有解脫的輕松,只是覺得老伴走了,要趕快通知親戚料理后事。后何被判處有期徒刑3年;
2010年10月19日,江西龍南。據(jù)鐘某說,曾某因受病痛折磨,多次向他提出自殺念頭,并要求鐘某在其吃了安眠藥后將其埋葬好,還答應給200元工時費。當日下午,曾某去鐘某家后山上,在事先挖好的坑里吃了安眠藥十五六分鐘后,鐘某叫了幾聲曾某見其未應答,便用泥土將其掩埋了。其后,鐘某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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