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杭州城站,坐著一對“父子”。“父親”曹根新,今年70歲,清瘦矮小,目光矍鑠?!皟鹤印毙●T,今年30歲,白凈略胖。
他們,“父子”相稱,卻沒有血緣關(guān)系。私下里,小馮稱老人“老曹”。
他們,相識于5年多前一個(gè)大雪紛飛的冬夜,杭州清泰立交橋下。當(dāng)時(shí),一個(gè)是露宿街頭的拾荒老人,一個(gè)是來杭打工的水電工。
雪夜里的一條薄被,讓小馮許下了一輩子的承諾:照顧老曹余生?,F(xiàn)在,他們已一起生活5年多。
但今年,小馮動(dòng)了一場大手術(shù)。大病初愈的他,心頭一直有個(gè)未了心愿——找回老曹的身份,讓他安享晚年。
四處尋找老曹戶籍檔案無果的小馮,只能求助12345。
身上只剩60元,帶上老曹去討債
傍晚5點(diǎn),天色已暗,杭州城站外,滿是急匆匆回家的路人。風(fēng)冷颼颼地刮著,小馮和老曹,坐在路邊冰涼的石凳上,不知道今晚該去哪里。小馮身上只剩60元,無法再支付一晚的房費(fèi)。
“我還是再去老板(包工頭)家里吧,今晚一定要把錢討回來?!毙●T決定。早上,小馮已去過一趟老板的家,但在打電話的間隙,老板溜走。
討債,似乎成了小馮無法擺脫的噩夢?!昂脦状斡懖坏?,我都絕望得要死,回家喝悶酒?!崩喜?,陪在一旁勸解。
這筆4.7萬元,是小馮今年的工資。他給包工頭做水電工,9月完工后本該結(jié)款,但老板以“暫無錢”為由,打了一張欠條。
7萬元的存款,全用于治病。10月,小馮住進(jìn)了醫(yī)院,胃部動(dòng)了手術(shù),拿去惡性腫瘤。原在汽車南站租住的一室一廳房,也在住院前退掉。
住院1個(gè)月,老曹守在小馮身邊,打飯洗衣,服侍周全?!八吹轿液芡吹臉幼?,會(huì)哭?!痹谛●T看來,這是爸爸才有的關(guān)愛與擔(dān)心。
出院后,小馮和老曹,就在汽車南站的小旅館住。老曹,還是保留著他的習(xí)慣,每天去龍翔橋一帶撿可樂瓶,賺上一些錢。“多少,總能減輕他的負(fù)擔(dān)吧?!崩喜軒е鴰追纸箲]。
看了看天色,小馮說,“我們?nèi)趟疽獋?。”他起身,攙扶著老曹,往公交車站走去。
雪夜的一條薄被,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其實(shí),小馮與老曹的相遇,也因?yàn)橛憘?/font>
2006年1月,農(nóng)歷臘月廿五,下雪夜。小馮去老板(水電包工頭)家討債。債未討成,卻被灌下兩斤半黃酒。
流浪的老曹,在清泰立交橋下的杭州水業(yè)集團(tuán)凱旋營業(yè)廳門口,鋪好了床,正準(zhǔn)備睡覺。遠(yuǎn)處過來一人,晃悠悠地走著,沒幾步就倒在了地上。老曹走上前細(xì)看,聞到一身酒味,而人已爛醉。老曹喊來幾個(gè)流浪伙伴,把小馮帶到自己的鋪位前。
醒來,看到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小馮警覺地摸了摸身上的手機(jī)和5000元現(xiàn)金。還好,都在。身邊,坐著一位老人,穿著一身臟衣服,蓬頭垢面。
“他守了我一夜,給了我被子。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這個(gè)下雪天?!毙●T略顯激動(dòng)。
在小馮的詢問下,老曹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在杭州流浪,以撿可樂瓶為生,老家在寧波北侖,但早已跟家人失去聯(lián)系。
“你跟我回去吧,我養(yǎng)你?!甭犕昀先说臄⑹龊螅●T脫口而出。
老曹跟著小馮去了租住房,“老房子,收拾得很干凈。家具很簡單,就兩張床,一張桌子,沒有電視機(jī),更沒有空調(diào)?!崩喜苡∠蠛苌睢_@套房,每月租金是300元。
白切肉、紅燒肉,每天下班,小馮都變著花樣帶晚飯回家。“以前,我就隨便撿剩的吃點(diǎn)?!崩喜芴崞鹜聲r(sh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有時(shí),小馮也會(huì)帶回啤酒。小酌之下,兩人也聊起了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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