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官場評金道銘：膽子太大 多大案子都敢管

金道銘落馬前最后畫面

????????在山西省煤焦產業(yè)鏈上的企業(yè)，正經歷著歷史上最艱難的時刻。隨著前任山西省紀委書記金道銘的落馬，其曾經主導過的煤焦反腐，正陷入多事之秋。一些備受關注的案件，正在被重新檢視。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這位曾經高喊反腐，也曾在煤焦反腐領域大展拳腳的省部級高官，終未能在這場利益牽絆中幸免。

????????過去十年，山西煤炭資源開發(fā)主體幾經更迭，經歷了從國有走向私營，再從私營被收歸國有的反復歷程。在此期間，行政調控權一直影響著資源獲取、安全監(jiān)管、整合等至關重要環(huán)節(jié)。也正因此，與煤炭相關的一些腐敗行為，伴隨著山西煤炭資源整合的過程中。

????????山西煤炭的黃金十年，既為當?shù)貛砹司揞~財富，也為這巨額財富的分配創(chuàng)造了尋租空間。

????????這也讓山西的反腐，始終擺脫不了與煤炭的復雜糾葛。

????????在中央反腐力度空前加強的背景下，山西在交出靚麗反腐“成績單”的同時，也在努力建設煤焦領域懲治與預防腐敗的長效機制。

????????反腐組長落馬

????????2014年3月1日，新華網發(fā)布消息稱，據(jù)中央組織部有關負責人證實，山西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金道銘涉嫌嚴重違紀，中央已決定免去其領導職務，現(xiàn)正在按程序辦理。

????????對于金道銘的落馬，山西當?shù)毓賵霾⒉灰馔?。山西省一位長期研究煤焦產業(yè)的人士告訴經濟觀察報記者，在山西官場，早有人預測，金道銘遲早要出事。但對于金道銘利用手里的權力為人開脫，還是令很多人驚訝。

????????山西官場中人對金道銘的一致評價是：膽子太大了，多大的案子都敢管，而圍繞著金道銘的這些案件的共同特征，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不同于其他人，金道銘曾經任職中紀委的特殊背景，被山西省內眾多人所矚目，而金道銘任職山西省紀委書記的幾年，正是煤炭市場井噴，山西省煤焦領域內的大案要案不斷爆發(fā)的幾年。

????????金道銘長期擔任煤焦反腐小組的組長，這使得他和山西省不斷爆發(fā)出的貪腐大案多有牽涉。在已經公開的信息中，金道銘在白培中、張新明案中均有牽涉。

????????而在處理諸多腐敗案中，金道銘在不同案件中的處理態(tài)度，呈現(xiàn)出明顯的差別。在一些案件中，處理明顯較輕，而在另一些案件中，又處理很重。寬嚴失當?shù)臓顩r，終于引起了山西省一些老干部的不滿。在去年中央巡視組駐山西期間，正是這些老干部們聯(lián)合起來向巡視組反映問題。

????????與煤炭或多或少的聯(lián)系，是山西貪腐官員的共同特征。金道銘被查出，讓很多人聯(lián)想到了原山西省委副書記侯伍杰。

????????侯伍杰是山西建國后因貪腐落馬的第一位副省級以上的官員。從已經查出的案情來看，雖然侯伍杰的貪腐行為并沒有直接與煤炭發(fā)生關聯(lián)，但其主要的買官案中，仍然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與煤炭黑金的瓜葛。一些向他行賄的官員，也牽涉到為煤炭礦主們充當保護傘。

????????在任職太原市委書記期間，侯伍杰接受時任山西省太原市公安局副局長邵建偉請托，希望能在其晉任太原市公安局局長的職位上給予幫助。侯伍杰先后3次收受邵建偉給予的10萬美元和價值港幣5萬余元的手表一塊。在早期，有不法人士充當煤礦的保護傘，山西警界一度曝出腐敗案件。

????????作為山西省的主導產業(yè)，煤炭經濟既為當?shù)貛砹司揞~財富，而山西官場已被查出的貪腐行為多數(shù)和煤炭利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黑金誘惑

????????煤炭資源的每一次洗牌，都意味著財富的重新分配，也預示著新的腐敗高發(fā)期即將來臨。在近十多年中，山西的煤炭資源完成了從國有走向私營，到從私營再度被收歸國有的三步歷程。

????????最早從國有走向私營的過程中，煤礦多數(shù)處于不景氣中，尤其是負重較多、為機制沉疴所牽絆的國有企業(yè)。在世紀之初，為了激活山西的經濟，山西省出臺政策，鼓勵民間資本入股煤礦。

????????一批民營企業(yè)借此機會，從政府手中獲得了廉價資源。“剛轉向私營時，很少有人愿意辦礦，煤不好賣?！睋?jù)一位煤炭行業(yè)人士透露，因為當時煤炭還是冷門貨品，煤炭資源幾乎是不要錢地讓私營業(yè)主使用。

????????到2003年，煤炭市場逐漸回暖。煤炭價格隨著中國經濟的高速發(fā)展迅速走高，從最初的每噸幾十元，發(fā)展到今天的800元。煤炭變得越來越值錢。

????????其后，國土資源部出臺了煤炭資源有償使用的文件。一個儲量約為700萬噸左右的煤礦，每年交的資源稅款達800萬元。

????????為了少交錢，個別礦主少報資源儲量，這個過程中就出現(xiàn)了賄賂政府相關工作人員的現(xiàn)象。有些煤炭企業(yè)不僅少報資源儲量，運營過程中，還拖欠、不交水資源補償費和采礦權價款等費用。

????????一個顯而易見的邏輯是，通過賄賂，煤礦主們得到或維持著繼續(xù)采礦的權力。但賄賂出去的錢，一定會通過煤炭開采加倍賺回來。在貪腐行為的背后，是對監(jiān)管的松懈，正是在這一時間段內，山西不斷爆發(fā)礦難事故，帶血的煤一度令山西的形象一落千丈。

????????2005年，出任山西省代省長的于幼軍，有感于山西煤焦領域的問題重重，亮起了煤焦反腐的大旗。當時，于幼軍在發(fā)言中稱：非法違法煤礦的存在，是對法律尊嚴的踐踏、對國家利益的掠奪、對人民群眾的犯罪，是山西經濟社會發(fā)展的一大毒瘤。

????????在于幼軍的主導下，2005年9月，山西省嚴厲打擊非法違法煤礦專項行動開始。這次專項行動，指向就是嚴查黨政干部和執(zhí)法人員在煤礦企業(yè)里坐地分紅，通過家屬、身邊工作人員投資入股煤礦等腐敗行為。

????????專項行動嚴查之下，一批違法違規(guī)的煤礦得到整治，一些涉嫌私挖濫采的煤礦陸續(xù)被關閉，諸多觸目驚心的案件相繼被暴露出來。

????????2008年，山西省煤焦領域反腐敗專項斗爭領導小組辦公室成立。旗幟鮮明地將反腐方向指向煤焦領域，充分顯示了在這一領域腐敗問題的嚴峻。

????????一位長期關注當?shù)啬茉磫栴}的研究人士表示，山西在煤焦領域內的反腐，可以寫一本小說。據(jù)其介紹，當時成立反腐敗小組，中心思想其實是端掉一批煤礦，將清繳拖欠政府的資源價款列為首要任務。兩年下來清繳金額達304.14億元，2353名官員被查處，其中7名為廳局級官員。在這7人中，大同市原副市長王雁峰、大同市公安局原局長申公元，兩人案發(fā)于同一個案件，被領導小組定位為典型大要案件。

????????不過，雖然清繳資源價款為山西帶來了滾滾的財政收入，但貪腐的土壤卻沒有實質性改變。在很多產煤區(qū)的縣市，基層政府向煤炭企業(yè)征收的稅費，往往名目繁多，隨意性很大。在征收或不征收、征收多少的范圍內，腐敗尋租空間仍然很大。

????????臨汾是山西的煤炭重產區(qū)，兩位副市長曾在此翻船，一位是苗元禮，在任時斂財達700余萬元；另一位是周杰，在擔任副市長時，還兼任臨汾市整頓和規(guī)范礦產資源開發(fā)領導組組長，利用這項權力，周杰共收受賄賂及非法占有財物價值達270余萬元。作為臨汾市市長助理的張德英，也接受了私營業(yè)主12萬元左右的禮金。

????????而此時，在山西一些重點產煤縣市區(qū)，腐敗開始從主管官員向下擴散，即使是一個科級官員，只要是和煤炭有關的部門，比如煤炭局、安監(jiān)局、國土局等部門，便擁有對資源強大的調控權力，一旦尋租，其產生的利益甚至遠高于一些省廳級官員。也有少數(shù)官員利用手中的權力，隱秘地“入干股”、充當“保護傘”，甚至直接經營煤礦，形成“官煤勾結”。

????????反腐任重

????????以山西近十年的煤炭產業(yè)發(fā)展歷史來看，這一基礎性的能源產品，從其勘探和開采作為起點，在其產運銷的鏈條上，產煤地的各級地方政府、掌握運力資源的鐵路局、沿海港口，均有腐敗的機會。

????????從煤炭資源配置開始，誰擁有開采的權利，誰就具有了一夜暴富的機會。可以說，分配煤炭資源開采權便是分配財富。從一開始，綁縛在一塊煤上的利益，就由擁有配置權力的政府和企業(yè)所共享。

????????而企業(yè)要想坐享煤炭收益，也必須維系好與政府的關系。一些煤老板常常會選擇通過各種管道向官員輸送利益，最終形成利益共同體。所以，即便是2008年以來，山西重拳整治煤炭領域腐敗，但官員“伸手煤礦”入“干股”、違規(guī)入股煤礦非法獲利的案件仍層出不窮。比如，大同市南郊區(qū)口泉鄉(xiāng)黨委書記陳美等人，投資入股煤礦非法獲利3050萬元。

????????直接插手煤礦之外，一些官員則利用手中權力充當“保護傘”、“收黑錢放黑車”，如和順縣公安局副局長李文，涉黑非法經營獲利450萬元。

????????即便是煤炭資源納入國有企業(yè)經營，同樣存在腐敗的空間。在已爆發(fā)的案例中，先后有國企負責人在煤炭生產、銷售過程中，利用職權挪用公款、收受賄賂的案件，如山西焦煤集團原副董事長、總經理高玉斌利用職權在煤炭銷售過程中受賄120萬元。

????????而在煤礦整合中，因為政府權力過大，也同樣出現(xiàn)了一系列貪腐案件，并伴隨著巨額國有資產的流失，比如朔州市平魯區(qū)區(qū)委常委、副區(qū)長羅瑞，原區(qū)經貿局局長趙勇在東梁煤礦的國有產權轉讓中審核把關不嚴，造成國有資產流失。

????????煤老板們與部分政府官員的利益關系，則更加直接，諸如參股煤礦等花樣翻新的利益輸送，從未停止。這就是為什么山西蒲縣一個縣的煤炭局局長郝鵬俊，能在北京、海南等地有房產35處，家財達數(shù)億元。

????????在煤炭市場最火爆的年景里，整個煤炭產運銷鏈條上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都分享了煤炭帶來的利益。一個夸張的說法是，那時各大煤礦的門衛(wèi)，都是人人羨慕的肥差，保安隊長嫁女兒，宴席上全是貨運公司老板和煤炭貿易商。

????????而反思山西在煤焦領域內十多年的重拳反腐。山西實業(yè)家協(xié)會會長劉道玉告訴經濟觀察報記者，煤炭作為重要的資源，在過去十年中，由于其歷史性的緊缺，每次的出讓就是一次財富的轉讓和重新分配。在這個過程中，部分有權力的官員，在資源調配過程中隨意性很大。

????????山西也在努力尋求經濟轉型，但其以煤炭、焦化為主導的產業(yè)結構短期難以改變。金道銘落馬一個多月后，中國科協(xié)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申維辰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據(jù)悉，申的落馬和他長期在山西任職經歷有關，除指向其“染指”太原市房地產開發(fā)外，也和目前正在備受關注的一起山西能源并購案有關。

????????山西正在構建煤焦領域懲治與預防腐敗長效機制，期望從源頭上預防和治理腐敗，在機制上予以保障。

????????如何落馬| 媒體人：金被老干部合力舉報

????????山西“房媳”事件曾在全國轟動一時。

????????昨日，運城市紀委內部人士劉陽（化名）透露，金道銘與孫太平一案有過交集。

????????孫太平就是“房媳”的公公。

????????公開報道顯示，2011年運城市紀委調查認為，孫太平違規(guī)給兒子辦錄警手續(xù)，還對自己的檔案作假。劉陽介紹，事情并非這么簡單。早在2009年前后，就有人公開向山西省各級紀委舉報孫太平。時任山西省紀委書記的金道銘下令徹查此事。

????????但孫太平的案件隨后戛然而止。有傳聞稱，辦案期間孫太平曾托人打理金道銘的關系。

????????該說法未經證實。劉陽表示，“確實停止了對孫太平的調查，領導說是上面的指示”。

????????昨日，新京報記者聯(lián)系到了孫太平的舉報人。舉報人自稱曾是孫太平的上司，他講述，2010年10月，自己還收到過市紀委內部人士發(fā)來的短信，稱將“雙規(guī)”孫太平。

????????實際情況是，2011年，孫太平因偽造檔案等被嚴重警告，從運城市財政局長退居二線。

????????另外，媒體人羅昌平昨日發(fā)表文章稱，金道銘案的導火索之一，涉及山西焦煤集團原董事長白培中案。

????????2011年11月，白培中家中被搶劫，一審法院認定被搶金額達1078萬元。該案牽扯出白培中有84萬余元財物涉及違紀。該案的最終處理結果是，白培中被免職，留黨察看一年。

????????羅昌平認為，“如此明顯的經濟問題僅以黨紀論處，無法服眾。而這一事件主導領導之一，正是金道銘。在中央第六巡視組入晉期間，省委省政府一群老干部對此合力舉報?！?/p>

????????在中紀委系統(tǒng)履職14年

????????公開資料顯示，金道銘1953年12月生，北京人，他的仕途也從北京起航，在東城團區(qū)委、北京團市委、監(jiān)察部等多個部門任過職。

????????1993年1月起任中央紀委監(jiān)察綜合室副局級檢查員、監(jiān)察專員兼外事辦主任。2006年8月，在中紀委系統(tǒng)工作了14年的金道銘，從中紀委駐交通部紀檢組組長任上“空降”山西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后來成為山西省委副書記，兼任過政法委書記、省委黨校校長等。

????????此外，金道銘還是中共十五屆、十六屆、十七屆中央紀委委員，黨的十七大、十八大代表，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

????????今年1月22日，山西省第十二屆人民代表大會發(fā)布公告，補選金道銘為山西省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主任。

????????36天后，金道銘落馬。在十八大后落馬的副?。ú浚┘壱陨瞎賳T中，金道銘是第二位在人大任上被查的，第一位是江西人大副主任陳安眾。

????????從紀檢系統(tǒng)的任職經歷來看，此前落馬的四川省政協(xié)主席李崇禧則與其有相似之處。1982年起，他在四川紀委系統(tǒng)履職了14年。

????????落馬前夜| 金道銘曾領導山西煤焦領域反腐 履新36天被拿下

????????據(jù)《山西日報》報道，1月22日下午，山西省十二屆人大二次會議舉行第四次全體會議，省領導袁純清、李小鵬、薛延忠、金道銘等出席并在主席臺就座，會議補選金道銘為省十二屆人大常委會副主任。

????????1月25日，山西省黨風廉政建設干部大會舉行，省紀委十屆四次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同時召開，彼時金道銘還擔任著山西省委副書記一職。

????????金道銘最后一次露面是2月24日，當天中央第六巡視組向山西省反饋巡視情況，會后山西省委書記袁純清立刻召開會議，研究部署整改落實工作，金道銘也出席了會議。

????????官員簡歷

????????金道銘 男，滿族，1953年12月生，北京市人，1975年9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70年7月參加工作。

????????1970.07 北京市東城區(qū)城建房管局工人

????????1972.12 共青團北京市東城區(qū)委干部、組織組負責人(其間：1974.05-1975.05北京市懷柔縣沙峪公社下放勞動)

????????1993.01 中央紀委監(jiān)察綜合室副局級檢查員、監(jiān)察專員兼外事辦主任

????????2002.02 中央紀委駐交通部紀檢組組長、交通部黨組成員

????????2006.08 中共山西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

????????2010.09 中共山西省委副書記、省紀委書記

????????2014.01 中共山西省委副書記、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省委黨校校長

????????山西反腐風暴：

????????鏈接

????????二輪巡視還會查出多少“老虎”？

????????二輪巡視，還會查出多少“老虎”？目前，去年10月底啟動的中央巡視組第二輪巡視，已接近尾聲，至昨日，已有9個巡視組通報了在巡視點發(fā)現(xiàn)的問題。

????????據(jù)新京報記者統(tǒng)計，自第二輪巡視啟動后，在山西、吉林、安徽、湖南、廣東、云南等6個巡視點，共有17名官員被調查，8名官員受處分。

????????其中，兩名被處以黨內嚴重警告的官員—梅州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鐘勇生、政協(xié)主席李金元，系中央巡視組交辦給廣東省紀委的線索。

????????據(jù)中紀委監(jiān)察部網站本月26日消息，廣東省紀委根據(jù)群眾來信舉報和中央巡視組交辦，查出鐘勇生曾通過李金元等人，為自己兒子辦理虛假人事調動手續(xù)、違規(guī)獲取公務員身份。

????????其他23名被調查、被處分的官員，是否與巡視組有關？目前紀委等部門還未發(fā)布相關消息。

????????除金道銘外，其余22人均為廳局級，包括廣東省國稅局原局長李永恒，廣州市原副市長、增城市委書記曹鑒燎等。最早被調查的是廣東省惠州市政協(xié)副主席鄧炳球。廣東省紀委去年11月30日通報，鄧炳球“因涉嫌嚴重違紀，正在接受組織調查”。此時中央巡視組進駐廣東約一月。

????????據(jù)中紀委此前通報，去年中央巡視發(fā)現(xiàn)了6名官員的違法違紀線索，他們是：遵義市委原書記廖少華、湖北省原副省長郭有明、湖北省政協(xié)原副主席陳柏槐、江西省人大原副主任陳安眾、湖南省政協(xié)原副主席童名謙、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原副總經理戴春寧。

????????分析

????????部分官員履新不滿一年被查

????????中央紀委公布的數(shù)據(jù)顯示，去年，全國共計182038名領導干部被處以黨紀政紀處分。據(jù)媒體公開報道統(tǒng)計，十八大以來，包括李春城、劉鐵男、蔣潔敏等21名省部級高官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落馬。其中，中共海南省原副省長冀文林、陜西省政協(xié)原副主席祝作利及金道銘，都是在本月落馬的。記者根據(jù)公開報道整理發(fā)現(xiàn)，在21名落馬高官中，8人在政協(xié)或人大系統(tǒng)任職時被查。

????????其中，政協(xié)系統(tǒng)任職6人，分別是全國政協(xié)經濟委員會原副主任楊剛、四川省政協(xié)原主席李崇禧、廣西政協(xié)原副主席李達球、湖北省政協(xié)原副主席陳柏槐、湖南省政協(xié)原副主席童名謙、陜西省政協(xié)原副主席祝作利。人大系統(tǒng)任職2人，分別是江西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陳安眾，以及此次落馬的山西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金道銘。

????????在上述8人中，有5人在政協(xié)或人大任職不到一年即被調查。其中，任職時間最長的是李達球，于2008年1月當選為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政協(xié)副主席，任職時間最短的則是金道銘，就任山西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僅36天。

????????“59歲現(xiàn)象”腐敗頻出

????????同時，這8人均為20世紀50年代生人，剛過60歲，或即將滿60歲，只有童名謙最年輕，被調查時為55歲。

????????社科院日前發(fā)布的法治藍皮書也顯示，2013年查處的公職人員中，51歲至60歲年齡段人數(shù)最多，占總人數(shù)的53.7%，“59歲現(xiàn)象”明顯。據(jù)了解，“59歲現(xiàn)象”是指公職人員在臨近退休年齡之際，利用手中的權力大肆貪腐的現(xiàn)象。根據(jù)中紀委監(jiān)察部公布的案件數(shù)據(jù)，被查處公職人員年齡最大的64歲，最小的39歲。

????????實際上，已在政協(xié)、人大任職后落馬的官員，不僅僅是省部級高官。

????????據(jù)中紀委網站消息的不完全統(tǒng)計，僅今年以來，1月20日，河北省人大常委、法制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省委原常務副秘書長梁樹林涉嫌嚴重違紀問題被調查；1月22日，武漢市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羅長剛被立案調查；2月10日，湖北省鄂州市政協(xié)黨組書記、主席劉沐珍被調查；2月24日，山西省政協(xié)常委、省地質勘查局原局長安俊生涉嫌嚴重違紀被調查等等。

????????解讀

????????二線官員被追責能體現(xiàn)反腐決心

????????國家行政學院教授汪玉凱介紹，過去官員退居二線后，能不追究的就不追究了，但現(xiàn)在情況大變，“退到二線后并不等于萬事大吉，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只要你有貪腐問題，不管涉及到什么人、什么職位，都會一查到底，這也體現(xiàn)了中央的反腐決心?！?/p>

????????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教授、北京大學廉政建設研究中心主任李成言介紹，退居二線的官員已經離開了權力的漩渦和制高點，這也就便于抓捕，那些正在權力巔峰掌握實權的官員，因為可以動用各種資源，其規(guī)避性也很強，可能相對不太好抓，這些官員仍需關注。

????????“這么多高官的被查，說明反腐的力度在不斷加大。同時這些高官的被查，也會牽涉到其他更高的高官?！崩畛裳员硎荆袝r是一個利益鏈，不可避免會帶來更大高官腐敗的問題，“這就告訴我們，可能還會有大老虎將會浮出水面?，F(xiàn)在的所有行動也是我們加大反腐力度的一種必然要求和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