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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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成與其家鄉(xiāng)阜新市,存在著某種微妙的共生關(guān)系:作為資源枯竭型城市,礦竭城衰的阜新以各種優(yōu)惠政策滋潤著春成集團的崛起;后者在壯大到一定規(guī)模后,又反過來對阜新負有某種責(zé)任。
起家擺攤倒煤
上世紀90年代初,王春成率先被命運推入無常的軌道:由于所在的刨花板廠破產(chǎn),他下崗了,同時下崗的還有他的妻子閆鳳杰。夫妻雙雙下崗的現(xiàn)實,喚醒了王春成的謀生本能。阜新作為一個礦坑上的城市,別無其他機會,走投無路之時,他把目光投向了煤。
一位曾為新邱露天礦下屬企業(yè)職工的當?shù)氐V主回憶,“刨花板廠破產(chǎn)后,王春成和我們一批人開始在新邱礦的礦坑下偷煤自己賣。過了一段時間,有一些積累,他買了一臺四輪拖拉機拉煤掙錢?!?/p>
一開始,沒有任何煤炭從業(yè)經(jīng)驗的王春成缺乏銷售渠道,只好采用最原始的銷售方式:街邊擺攤叫賣。一位熟悉他的人士透露,王春成成立了一個煤炭銷售處,其實就是個體戶,把煤堆在路邊支個攤子,做路過車輛的生意。在觀念保守的阜新,即便是這種經(jīng)營方式,當時的競爭也并不激烈。
擺了幾年地攤后,1994年,王春成獲得一個固定的大客戶:距新邱150公里的錦州電廠。前述當?shù)氐V主回憶,閆鳳杰比王春成交際廣一些,有一次出差在火車上認識了一位老干部,后者向錦州電廠介紹了閆鳳杰,王春成開始往錦州電廠發(fā)煤。
電廠收煤是按發(fā)熱量計價。前述礦主稱,王裝好煤之后,常年租一臺捷達轎車,先于運煤車到達電廠,利用當時管理的漏洞,疏通打點好煤質(zhì)化驗、檢驗人員,多算卡數(shù),達到低卡高價的目的。到后來,其煤炭不用汽運,改用列車運輸,采用蓋帽的方式--上面是合格煤炭,下面混著劣質(zhì)煤甚至是煤矸石銷售。
“他的經(jīng)濟意識比較超前,我們都在當?shù)刈?,一噸煤盈利二三十元就比較滿足了,但是他已經(jīng)想到向外銷售、成規(guī)模銷售?!鼻笆龅V主回憶,“我們還認為打車是奢侈的事情時,他已經(jīng)能常年包車?!痹谒磥恚醮撼缮朴诎盐諜C遇,注重交際,特別是對其事業(yè)可能有積極作用的人更是敢于投入。
與此前的練攤不同,拿到錦州電廠的大單之后,王春成必須自己發(fā)煤,由此意識到鐵路對于煤礦的重要性。一位當時供職于新邱礦煤場的人士回憶,新邱礦的煤場到錦州電廠有條專線,王春成為了解決運力問題,專門找到煤場工作售貨員,每個月給5000元,換得煤場約120米的貨位(在鐵路邊上裝煤的位置)?!?/p>
王春成的經(jīng)商才能在錦州獲得了認可。時值全民經(jīng)商熱的大潮,錦州老干部合伙集資了120萬元創(chuàng)辦晚輝公司。其中一名退休老干部是王春成姻親的姻親,他將其中80萬元給了王春成,邀請他出任晚輝公司經(jīng)理,還給他配了一輛高級轎車?!八麖那皼]見過那車,以至于在車里睡了一晚上沒回家?!贝撼杉瘓F下屬企業(yè)一位負責(zé)人回憶說。
1996年,晚輝公司經(jīng)理王春成手提40萬元現(xiàn)金,回到新邱礦買煤?!澳菚r候哪有這場面?!鼻笆鲂虑竦V煤場人士說,“煤場堆滿煤,大車排隊拉煤,那一個月,我們單位堆了將近10萬噸煤,不停地往錦州裝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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