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4歲的周至縣女子唐玲生下來就被打上了“黑戶”的烙印,她被認為是游離在社會之外的“影子”;她的下一代被稱為“黑二代”;她肩上所承受的一切沉重包袱,只因那一張輕薄的“戶口紙”。
4年,1460天,她先后多次奔波派出所辦理戶口,都被各種理由拒絕,從零星希望到失望到最終的徹底絕望,唐玲的“黑戶漂白之路”曲折艱辛,“黑戶”是她多年來難以逾越的大山,更是她目前生活難以承受之重。
4年,1460天,她懷揣著證明不離身,住酒店、找工作、買車票……隨時準備著向人們證明她的真實身份,因為她是眾人皆知的“黑戶”,沒有身份證。
那么,她24年的黑戶是怎樣形成的呢?
記者探訪:
24歲“黑戶”女子的現(xiàn)實生活
一張雙人床、一個簡易的布衣柜、一張桌子、幾把凳子填滿了這個不到10平米的房間,房間里她正在教2歲的兒子學拼音。這是5月4日記者來到唐玲現(xiàn)在租住的西安市灞橋區(qū)十里鋪某村民家中時看到的情景。
生活的壓力,“黑戶”帶來的無形影響,多次無法“漂白”身份后的無助,已將這個年僅24歲的女子摧殘得面容憔悴。提及戶口這個問題,她皺起眉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向記者娓娓道來。4年來我像只無頭蒼蠅,四處求助。2歲的娃是我最大的牽掛,能解決戶口問題,讓娃上學,我咋都行,作為一名母親我不能耽誤了孩子的一生!”唐玲說,只要她出門懷里隨時都揣著村委會出具的證明,隨時應對公安機關的檢查和辦事需求。
唐玲講述:
“黑戶”的烙印一出生就被刻上
1991年唐玲出生在一個重組家庭中。父親長期的家暴成為她至今揮之不去的噩夢。唐玲張開嘴指著牙洞對記者說,這是2009年她因不同意父親的媒妁之言,被父親打掉了一顆牙齒。
唐玲6歲那年,母親鄧彩萍(音)再也承受不了父親的家暴,帶著她一路“逃亡”,離開了她的出生地——陜西省周至縣九峰鎮(zhèn)耿西村。半年后,唐玲被父親找到,將她強行帶回,此時母親也已改嫁。
初二肄業(yè)后,唐玲因檔案問題發(fā)現(xiàn)自己從出生起就沒有戶口,而父親卻不去給她辦理,也就是那一年,她輟學走上打工之路。18歲,因不同意父親包辦的婚姻,被父親關起來用木棍打。對父親的恐懼,對這個家的絕望,使她連夜逃離了這個家。
尋求出路:
一紙戶口卡住謀生之路
離家后,為了生存,唐玲四處打工。然而對她來說靠勞動賺錢也是一種奢望。打工單位需要出具身份證,唐玲卻沒有。長這么大,她第一次感覺在這個社會上只是一個“影子”,她沒有社會保障,不能正常地工作,甚至連住宿也不能正常辦理。能向招聘單位出示的就是那7張皺巴巴的證明,而那個令她望而卻步的家,更不敢再邁進一步。
轉眼到了2010年,經(jīng)朋友介紹,唐玲躲過火車票檢查,來到新疆喀什某磚廠工作,并認識了現(xiàn)在的丈夫。2011年,唐玲為了結婚,回家懇求父親為她辦戶口,遭到父親的拒絕,并將其趕出家門。從那之后,唐玲再也不敢回家。即便如此,她還是會隔幾天打電話關心父親的身體,每每都在父親的罵聲中傷心地結束通話。
“從此我就走上了父母的老路,當初父母沒有領證同居時有了我,而現(xiàn)在我不敢奢望婚紗,在男友老家擺了幾桌酒席后便和男友住在了一起。作為女孩,結婚是人生大事,我也想穿婚紗,想風風光光地在親友的祝福聲中,走向婚姻的殿堂,可就是因為‘黑戶’……”唐玲邊說邊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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