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官招嫖事件爆料人：曾報警但有人替法官頂包

　　上海建工卷入法官集體嫖娼事件

　　核心提示：爆料者陳金奉曾跟蹤上海高院民一庭副庭長趙明華，在長寧區(qū)新雅濤苑發(fā)現(xiàn)其找小姐后立即報警，舉報其嫖娼。但是，因與趙同行的上海市恒洋律師事務(wù)所胡岷頂包而不了了之。陳金奉稱，“警察趕到時，趙已經(jīng)溜了。從那以后知道了，報警起不到效果，干脆自己拍到關(guān)鍵證據(jù)?！?/p>

　　復(fù)仇

　　“端午端午，一下子端出五個！”說起自己跟蹤上海市高院民一庭副庭長趙明華一年以來的結(jié)果，陳金奉（化名）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上海法官集體招嫖發(fā)生在今年6月9日，之后是三天端午假期。他說：“我只是針對趙明華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么多法官在嫖娼是巧合，我沒有預(yù)想到?！?/p>

　　爆料人并非一些媒體所說的倪培國，而是今年55歲的陳金奉。如今，他被網(wǎng)民稱為“反腐福爾摩斯”。陳金奉頭發(fā)烏黑，皮鞋锃亮，蹺腿坐在皮椅里，一副大老板的派頭。辦公室位于上海市閘北區(qū)延長中路775號的如家快捷酒店，由他所開。這家快捷酒店正是這個故事的源頭。

　　2008年，陳金奉與上海恒奔裝飾工程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顧國相簽訂酒店裝修合同。其后，雙方就工程款發(fā)生糾紛。2010年，顧國相就裝修工程款糾紛一事，向閘北區(qū)法院起訴陳金奉和他的生意伙伴、上海雨捷實業(yè)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倪培國。陳金奉一方敗訴。2011年6月13日，陳金奉向上海市二中院提出上訴，再次敗訴。2012年，陳金奉提起申訴，上海高院維持原判。

　　陳金奉經(jīng)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47歲的趙明華、40歲的顧國相以及顧國相的律師、36歲的趙海江三人竟是親戚。我們走訪浙江省上虞市崧廈鎮(zhèn)的三華村與西華村，得知趙明華的父親叫趙永瑞，趙海江的父親叫趙信堯，趙永瑞與趙信堯是堂兄弟。趙信堯有一女一子，女兒趙依華的丈夫是顧國相。因此，趙海江稱顧國相為姐夫，稱趙明華為堂兄。

　　陳金奉十分窩火，認為自己被“下套”了。有關(guān)跟蹤趙明華的動機，他這樣說：“我這么聰明的人，給你玩弄，我愿意啊？那就等著我也玩你一手，還要玩得驚天動地?！?/p>

　　“驚天動地”出現(xiàn)在今年8月2日。陳金奉用名為“公平正義比陽光還溫暖”的新浪微博發(fā)布時長8分鐘多的視頻，曝光數(shù)名上海高院法官于6月9日晚，在南匯地區(qū)衡山度假村集體招嫖。字幕中不乏細節(jié)：“夜總會最大最豪華的‘鉆石一號’包房”、“官員與夜總會小姐手挽手下樓梯”、“黑衣女子從房間出來，將錢塞入胸罩內(nèi)”等。這一爆料迅速成為輿論熱點，該微博在轉(zhuǎn)發(fā)次數(shù)過萬后被刪。

　　經(jīng)上海市紀委、高院黨組、公安局等部門組成的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查明，集體招嫖的組織者為上海建工四建集團有限公司綜合管理部副經(jīng)理郭祥華，上海市高院民一庭副庭長趙明華受邀后，又邀請上海高院民一庭庭長陳雪明，院紀檢組副組長、監(jiān)察室副主任倪政文，民五庭副庭長王國軍一同前往。事后，趙明華、陳雪明、倪政文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而王國軍因不勝酒力，未參與嫖娼，被撤職，留黨察看兩年。

　　在結(jié)仇的那場官司中，陳金奉認為，“玩弄”自己的對手是47歲的趙明華、上海恒奔裝飾工程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顧國相以及上海市江華律師事務(wù)所律師趙海江，這三人是親戚。我們走訪浙江省上虞市崧廈鎮(zhèn)的三華村與西華村，得知趙明華的父親叫趙永瑞，趙海江的父親叫趙信堯，趙永瑞與趙信堯是堂兄弟。趙信堯有一女一子，女兒趙依華的丈夫是顧國相。因此，趙海江稱顧國相為姐夫，稱趙明華為堂兄。多位村民告訴本刊記者，趙明華在江西長大，很少回村里，對其為人并不了解，而顧國相、趙海江、趙依華這三人一向和善，對他們牽涉進“案中案”表示驚訝。

　　陳金奉一邊招呼我們喝茶，一邊將他的復(fù)仇故事娓娓道來?！拔疫@樣一個聰明人”常出現(xiàn)在他的言語之間，比如他一開始做紡織生意，用兩個月搞懂技術(shù)，比如中學(xué)時下象棋，鮮遇敵手。提起仇家，他面露鄙夷之情，帶著勝利者的驕傲。

　　陳金奉祖籍四川達縣，出生在上海。1979年，高中畢業(yè)的陳金奉結(jié)束農(nóng)村插隊的日子，開始做紡織生意。創(chuàng)業(yè)早期是辛苦的，他乘火車去大慶進腈綸，沒有座位就睡在車廂地板上。這前后，13歲的趙明華還在上中學(xué)。1989年，陳金奉買了全上海第15臺大哥大，1993年上海街頭的第一批奔馳車中，就有陳金奉的一輛。此時，初中學(xué)歷的顧國相也來到上海，開始自己做建筑工程。大約兩年后，復(fù)讀一年的趙海江終于考上浙江大學(xué)，他一年后換了專業(yè)，學(xué)習(xí)法律。

　　陳金奉說他先后跑澳大利亞做過羊毛衫生意，在柬埔寨做過木材生意。2000年之后，承包工程的顧國相大賠一筆，幾乎破產(chǎn)，而業(yè)務(wù)能力較強的趙明華在法院系統(tǒng)步步高升。2008年，顧國相與合伙人成立上海恒奔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同年接手陳金奉的如家酒店加盟店的裝修項目。雙方的仇怨由此開始。

　　官司

　　陳金奉說，他黑道白道都不怕，手下有小弟，自己也練過功夫。談話間他拿出汶川地震時獲得的榮譽證書，告訴我們他給災(zāi)區(qū)捐了發(fā)電機和512套西服。他說自己對錢沒那么在意，天津一位合作伙伴欠他260萬元，實在沒錢還了，他就一筆勾銷。這種近乎盲目的自信與江湖義氣，正是他在2010年那場官司中栽跟頭的原因，他當時沒想到對手如此強大。

　　2000年前后，陳金奉開始在上海購置房產(chǎn)，其中包括閘北區(qū)延長中路775號的4樓到8樓，最早他將其用作群租房。2008年，為了迎接上海世博會，他接到通知，房子不能群租了，于是他打算利用這些樓層，與上海雨捷實業(yè)有限公司合伙，加盟如家快捷酒店?！艾F(xiàn)金為王嘛，我當時考慮找一家裝修公司帶資施工，我預(yù)付100萬元備料款，完工后支付50萬元的退場費，剩下的由裝修公司帶資?！?/p>

　　經(jīng)陳金奉妻子的介紹，顧國相的恒奔公司成為該裝修項目的承包商。2008年10月3日，陳金奉與顧國相簽訂《上海如家加盟酒店建筑及裝飾工程協(xié)議書》。因為如家酒店在全國有幾千家，形式和造價標準都是規(guī)范化的，裝修基本在500萬元左右，所以雙方“約定工程總造價為500萬元，最終工程量按實結(jié)算”。

　　2009年11月24日，恒奔公司將竣工圖及決算書送交雨捷公司，提出實際工程款為1100多萬元。雙方在垂直運輸機械費用、鋼結(jié)構(gòu)部分所用鋼材是否廢舊鋼材、安全網(wǎng)造價是否涵蓋在開辦費中、拆除及垃圾外運工程造價、布草間與清洗間木門等造價諸多方面存在爭議。

　　對簿公堂后，閘北區(qū)法院通過上海高院委托上海滬港建設(shè)咨詢有限公司對該工程進行審價。滬港公司認為該工程造價為820萬元，陳金奉一方應(yīng)向顧國相一方支付剩余尾款720余萬元。

　　上海匯業(yè)律師事務(wù)所合伙人吳東律師告訴本刊記者：“該案的重中之重是審價。”在該案的民事審判書中，針對各類爭議款項，“該部分費用以滬港公司的認定為妥”這句話頻繁出現(xiàn)。經(jīng)滬港公司審價后的工程造價仍然與一般如家酒店加盟店的裝修工程造價存在較大出入，在其后的上訴中，法院是否應(yīng)當再請其他審價公司進行重新審價呢？陳金奉不解的是，閘北區(qū)法院判案，審價公司為什么由上海高院來委托？吳冬律師告訴本刊記者：“我們國家是人民法院獨立審案，而不是法官獨立審案，所以在標的較高的案件中，基層法院會請示上級法院，行政力量確實存在干預(yù)法官審判的可能性。但就這個案子而言，還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p>

　　陳金奉告訴我們，在打官司前，雨捷公司請?zhí)珎}宏正建設(shè)項目管理咨詢有限公司對工程進行審價。但由于恒奔公司沒有提供裝飾部分的簽證單、消防工程的圖紙等結(jié)算資料，當時審計工作無法按時完成。

　　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告訴我們，在上海市二中院與閘北區(qū)法院的民事判決書上，都寫著這樣一句話：“從合理性分析，恒奔公司、顧國相作為未收到絕大部分工程款的施工方，并無理由拖延審價。”但是，顧國相一方拖延太倉宏正公司的審價是可能獲益的。這兩份民事判決上同樣寫明，工程竣工驗收后，陳金奉一方在收到顧國相一方的結(jié)算資料后，必須在一個半月內(nèi)出具審計報告，否則視陳金奉一方同意顧國相一方所報的工程造價并按同期銀行貸款利率的雙倍賠償給顧國相一方。

　　陳金奉覺得：“顧國相他們設(shè)了一個套子，等我鉆進去以后，就蓋子一蓋，把我關(guān)在里面了?！彼f，得出這樣的認知有三點原因：第一，滬港公司由上海高院委托，而趙明華又是上海高院的領(lǐng)導(dǎo)，審價時可能偏向顧國相一方。第二，恒奔公司并沒有取得與這項裝修工程相匹配的建筑施工企業(yè)資質(zhì)，這導(dǎo)致自己與顧國相之間所簽的協(xié)議書與補充協(xié)議成為無效合同。第三，他計劃本是裝修款項不影響自己生意的資金周轉(zhuǎn)，故約定工程款的具體支付方式為每月支付15萬元及規(guī)定的銀行貸款利息，而打了官司之后變成一次性支付工程款，把自己弄得很狼狽。?

　　決心

　　官司輸了后，陳金奉的生活雖然沒有一些媒體所說的“從富人區(qū)淪落貧民區(qū)”那么夸張，但他的確覺得“被整得很慘”。一是在他支付工程款之前的“限制高消費令”?！拔移綍r消費很高的，這個限高令對我來說太難受了，而且我當時在柬埔寨還有生意，連機票都買不了。”另一個“慘”是由于一次性支付工程款，他只好把淮海路那套房子賣掉?！澳翘追孔游姨貏e喜歡，跟范志毅一個小區(qū)，我家樓下是徐匡迪的弟弟。房子賣掉后，我心里特別不舒服?！标惤鸱顟崙嵅黄降卣f。在去年賣房子前，陳金奉曾在北京、上海上訪，他說：“我讓40多個員工帶著家屬，一共90多人到上海高院去上訪，最后還是沒用?！?/p>

　　之前，陳金奉曾聽說過顧國相在上海高院里有親戚。這一點終于在他一路開車跟隨顧國相回老家過春節(jié)時得到確認，顧國相是趙明華的堂妹夫。此后，陳金奉不再跟蹤顧國相，而是鎖定趙明華。他認定：“從一開始工程款的審價，就是上海高院指派的，這是他們設(shè)計好的圈套，就是他趙明華。再說，就算能挖到小嘍啰的腐敗問題有什么意思？”

　　“這個趙明華的生活規(guī)律已經(jīng)被我摸透了，他好色，常去嫖娼。他作為黨員，作為法官，他好這一口兒，我就知道他死定了。他用法律整我，我就用黨的紀律整他。抓住他的把柄只是時間問題。有的色情場所有暗房，進不去，我就先不暴露自己，慢慢跟蹤?！?/p>

　　陳金奉告訴本刊記者，在跟蹤這件事上，他沒有團隊，只有自己一個人?！叭硕嗔朔炊半U，反正趙明華不認識我，趙的岳父過世，他和他妻子在店里買花圈，我就站在他身旁看著，他也不知道?！标惤鸱钫f，“跟蹤是長期的，拍攝只拍關(guān)鍵的，只有跟不正當?shù)呐嗽谝黄?，我才會拍?！背薸Pad、手機和手持錄像機外，陳金奉的秘密武器是“密拍眼鏡”，打開以后，凡是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都能錄下來。陳金奉指著他原來在柬埔寨拍的照片說：“當時白白胖胖的嘛，現(xiàn)在又黑又瘦。跟蹤的時候吃飯不準點，有時候買個面包就對付了。睡覺我照樣打呼嚕，睡得好，但只要一起床我就開始琢磨今天怎么跟蹤趙明華。”陳金奉制定了日程表，周一到周四是下班時間去跟蹤，周五是中午去趙明華的單位，周末則視情況，蹲守在趙明華位于四平路780弄源森地帶公寓的家。

　　陳金奉對自己的智力充滿自豪。他舉了很多例子，比如初到柬埔寨做木材生意，如何解決比汽油還貴的飲用水問題；比如朋友的老公給其情婦開了家飯店，他如何指點朋友準確找到飯店地址。在跟蹤趙明華的過程中，同樣如此。陳金奉曾跟蹤趙明華到其情婦家樓下，通過電梯觀察趙明華所去的樓層。為了弄清房間號，他在消防通道里坐了5個小時，直到趙明華下樓，驅(qū)車離開。接著，他馬上就挨個房間按那一樓層的門鈴，裝作保安問：“剛走那輛帕薩特還沒收停車費呢?！标惤鸱钫f，如果有的房間沒人接，或者說那不是他家的車，就能排除。趙明華情婦的回答則是，“那下次一起交”。

　　追蹤遠沒有想象的順利。4月8日晚，陳金奉跟隨趙明華來到長寧區(qū)的新雅濤苑，發(fā)現(xiàn)其找小姐后立即報警，舉報法官趙明華在此嫖娼。但是，結(jié)果因與趙同行的上海市恒洋律師事務(wù)所胡岷頂包而不了了之?！熬熠s到時，趙已經(jīng)溜了。從那以后我知道了，報警起不到效果，干脆自己拍到關(guān)鍵證據(jù)?！?/p>

　　通過一年的跟蹤，陳金奉已經(jīng)掌握了趙明華的情婦、房產(chǎn)、常請他吃飯朋友圈子的情況?！斑€有人問我，跟蹤趙明華是不是受誰指使，我覺得這問題很奇怪，從來都是我指使別人，還沒有人能指使我。我做人就是這樣，你打我一拳，把我打得暈頭轉(zhuǎn)向，但是沒打死我，那么好了，我起來以后一腳就要踹死你?！?

　　爆料

　　“我現(xiàn)在掌握的材料已經(jīng)形成證據(jù)鏈。讓趙明華垮臺就像往木頭里敲釘子，釘子敲到底，再橫過來一敲，就是想拔也拔不出來了?，F(xiàn)在這個爆料視頻發(fā)布出來，就是橫著敲了一下，趙明華翻不了身了?！?/p>

　　6月9日，趙明華開車來到上海高院接人。當一行人來到南匯地區(qū)惠南鎮(zhèn)的衡山度假村時，陳金奉意外發(fā)現(xiàn)從車上下來的人中還包括上海高院的領(lǐng)導(dǎo)陳雪明。衡山度假村是一家涉外三星級酒店，有客房、餐廳、健身房、桑拿、KTV等項目，隸屬于上海市衡山集團。從17時50分，到21時13分，趙明華等人吃飯用了三個多小時。而后，他們進入夜總會包房“鉆石一號”，直到23時許。其間，有十幾個年輕女子曾進入該包間，并有5名女子留下。在整個過程中，陳金奉尾隨他們拍攝，只是他拍攝的畫面質(zhì)量并不理想。KTV之后，趙明華一行人進房間休息。6月10日凌晨，4名年輕女子分別進入他們的房間，并在凌晨1時29分之后全部離開。上午9時30分，趙明華等人驅(qū)車離開衡山度假村。

　　因為6月10日開始端午假期，陳金奉在三天后再次來到衡山度假村。他對工作人員稱自己在消費時忘了東西，遞了幾根煙就搞定了監(jiān)控錄像的事情。盡管我們對如此輕易得到這么詳細的監(jiān)控錄像表示懷疑，陳金奉還是不肯多講。而對于有媒體所描述的，陳曾謊稱自己是當天來的法官中的一員，陳金奉說：“他們根本沒有采訪過我，這是瞎寫的，我沒有這么說過?！?/p>

　　得到關(guān)鍵性的監(jiān)控視頻后，陳金奉找來專業(yè)的視頻剪輯人士。他花了兩個通宵挑選素材，加字幕，標注人物，最終形成了8分多鐘的曝光視頻?！拔疫@個視頻像講故事一樣，這樣網(wǎng)民才喜歡看。”8月1日，陳金奉在天涯論壇上發(fā)帖，但并沒有放出視頻。“我要先試試，看哪些人對這件事感興趣，當時就有一個記者跟我聯(lián)系，說沒有視頻的話網(wǎng)民很難相信的?！钡诙?，陳金奉在新浪微博上發(fā)出曝光視頻。他的網(wǎng)名“公平正義比陽光還溫暖”來自溫家寶總理曾說過的一句話“公平正義比太陽還要有光輝”。“我找來在江蘇電視臺和上海電視臺工作的朋友來幫我轉(zhuǎn)發(fā)，他們加V的，兩個小時，這個視頻就火了?！标惤鸱畛姓J，電腦、微博、視頻剪輯這些他平時不玩，但是他想學(xué)就請朋友來教，自己學(xué)東西也快，所以爆料整件事，可以說由他一人完成?！皩I(yè)做視頻的人他們知道我想要什么嗎？這個視頻怎么剪輯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

　　至于選擇8月初這個時間節(jié)點公布視頻，陳金奉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月9日以后，我也比較忙，但我覺得自己上半年的運很旺，做什么都順的，所以一定要趕在農(nóng)歷上半年結(jié)束之前把這件事曝光出來。”陳金奉希望這次爆料可以“拔出蘿卜帶出泥”，他提到，裝修款糾紛案相關(guān)的法官有閘北區(qū)法院副院長唐卓青、民三庭庭長朱一心、副庭長繆為軍以及上海二中院的審判長盧薇薇等?！拔矣行判哪芊??！?/p>

　　在爆料之后，有不少網(wǎng)民質(zhì)疑陳金奉的做法。對于自己采取的方式，陳金奉說：“我走投無路，只能這樣。趙明華是法官，是黨員，我偷拍他的不法行為，不過分。”8月8日晚，陳金奉刪掉了自己之前的全部微博，只留下了一句話：“當我無法得到公平公正的時候，我只能選擇自己的方式去尋求公平。很多時候是逼于無奈。到底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

?

相關(guān)鏈接

法官招嫖案引教授質(zhì)疑:色情服務(wù)何以進定點酒店
上海法官集體招嫖爆料者講述跟蹤舉報始末
法官集體招嫖，輿論莫被“熱鬧”遮望眼
法官招嫖是否還有“案中案”
“法官集體招嫖”，勇氣來自何方？
上海法官招嫖事件爆料者:發(fā)視頻因法官干預(yù)判案
馬國明在內(nèi)地曾收過招嫖卡片 稱怕被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