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黑龍江、安徽等地放開高考戶籍限制之后,江蘇、山東等地先后表明異地高考方案出臺時間。但是,備受關注的北上廣仍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突破。不可否認,這些地區(qū)的改革操作涉及異常復雜因素,同時,觀念上也存在嚴重分歧。最近,“非戶籍”女孩占海特在微博上與人爭議異地高考,卻被部分滬籍人士斥為“蝗蟲”,要求其“滾開”。
人有自由遷徙的權(quán)利,綁縛在人身上的資源待遇自然應隨之一起流動。以高考來講,戶籍限制要松動,教育資源要公平配置,考試招錄要消除區(qū)域差別。在這個意義上,我們一起呼吁放開異地高考,并視之為教育公平的起點之一。
當然,道理都會講,權(quán)利、公平?jīng)]有人直接否認,但利益阻礙一旦多了,改革面對的因素就越復雜,改還是不改,哪些地方可以先改,哪些地方可以暫緩,觀念上又有了分歧。分歧也從觀點爭辯轉(zhuǎn)變?yōu)橹苯拥闹櫫R,以至于討論異地高考權(quán)利的爭取就被罵為“蝗蟲”,被喊著要“滾開”。
認識權(quán)利,追求公平,共識總在抽象的層面最先凝聚。什么才是權(quán)利,怎樣才算公平,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具體認識,改革的刀子一動下來,分歧、爭議加大并被激化。什么是權(quán)利呢?外地人要爭取異地高考,即不受戶籍限制而接受教育的權(quán)利;一些當?shù)厝藙t要維持地方教育資源優(yōu)勢,仿佛特殊優(yōu)勢成了習慣,就被當作了權(quán)利的一種。怎樣才算公平?有人認為公平是實現(xiàn)國民待遇的無差別,有人則認為人要區(qū)分為國民、省民、市民,不同的層次有不同的公平,國家有國家的公平,地方有地方的公平,在哪里納稅就在哪里享受公平。
北廣上是特大城市,人們趨之若鶩,城市資源承載力有限,要放開異地高考確實不容易。但現(xiàn)實復雜性在一些人眼里,又似乎成了暫緩改革或者不加改革的托詞。改革有沒有潛力,有沒有突破方向,這沒有被充分討論,一切問題仿佛只能依靠時間慢慢消化。復雜因素,越是被強調(diào),就越是弱化了改革的魄力,也越是激化了分歧。不同群體站在各自看重的問題上談改革,以問題設定立場,解決問題的手段優(yōu)先于價值上的考慮,沒有手段甚至就說明改革不甚合理,至少談不上緊迫。以此來看,有關北廣上異地高考的一些觀念分歧,還是源于改革沒有加壓,現(xiàn)實復雜性被過分強調(diào)。
放開異地高考,方向既已確立,改革就必須是剛性的。這次改革雖然采取各地因地制宜的方式,但改革主導力量始終在國家層面。教育部給定了原則、時間,改革有著基本的底線,不可能愿意改革的地方就能先拿出方案,不愿改革的地方就為現(xiàn)實復雜因素阻礙了步伐,以至于給定的最后期限可以不管不顧。
改革力度取決于國家能動性,而不可能只靠地方的積極性。現(xiàn)實復雜因素固然很多,但越是這樣,改革就越應加碼。觀念分歧當然不少,但正是因為改革力度弱化,爭議的核心焦點都沒有圍繞著權(quán)利、公平,基本認識經(jīng)常性的被曲解,也無端制造了許多偽話題。放開異地高考,改革正需要繼續(xù)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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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鄭克姍)